每次闻思一点点 中国佛教史(7)

时空和事件构成历史画面,在因缘中人造作事,事嵌进去人,要么说事要么讲人,用佛法的话讲就是性空不碍缘起。前两天讲人今天我们说事。

此前已经知道魏晋以来老庄的玄学越过儒家思想流行于文化圈,南北朝时代一直都在发生影响力,随着佛教以般若为本性空思想的展现,两种法义自然会相互关注,在理解汉译佛典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倾向,以老庄思想的空无、无为做为媒介来说明佛典中讲的空性,但是佛法空的义趣,不但不能用无来表透,甚至会出现走样的问题,既然现实中大家都没有楷定的语境来指向般若旨趣,也尚末形成约定的语感来心领神会,于是虽然说辞甚多,却不约而同地走入了格义佛教。这是佛教史上一段著名的误区,格义就是试图把握的意思。格义导致了佛教双刃剑的后果,一方面大家对般若的法义不能深知其所以然,另一方面却又让格义以佛教的名义在士大夫朋友圈中迅速传播开来。这大概就是先令其发展再进行纠正的缘起吧!

另说一头,般若这个名词之所以不翻译,除了对于法的尊重之外,只因般若的内涵是非常幽微难至的,并非智慧一词就能转化表达至通透明亮,所以在经典中大多依旧称般若,金刚经心经皆是如此。另外一方面,用我人凡夫心的认知能力,从平面设计的语言中去了解会十分艰难。般若有很多种异名,比如佛性、法性、真如、实相等等,问题是下意识中我们一听真如就要抛弃假如,一听佛性就提炼佛性,一听实相马上掀开虚相,一听空就认为什么都没有,这样只能用一个执着去执着另一个执着,始终停留在言诠层面而进入不了境界本身。

所以后来的祖师们讲般若性空思想时,又多了些防范意识的修饰词,比如说空是毕竟空、无所得空,不是真的有个空,是因为不真故而空。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当时格义佛教虽是误区,而受欢迎程度则具有相当规模,典型代表就有六家七宗。

比如当时有支敏度和道恒主张的“心无宗”,他的理论是“无心于万物,万物未尝无”。意思是但于外物不起心动念生执著,但认为色的万物是有的。大家可能听出来,他的问题出在心空而境没有空,不算是毕竟空; “幻化宗”正好相反,认为一切皆是幻化的现象,都是不实在的,但是并没有把心法也空掉,显得并不彻底;还有个“缘会宗”。他的认为是一切事物因缘聚会则生,缘散了就灭了,这像是说诸法无常,实际有断灭见的嫌疑。另外还有“本无宗“、“即色宗”、“含识宗”等,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。

格义佛教中的各家各派,确实试图去贴近乃至吻合佛法讲的般若性空思想,但又无一例外地不达标,线索看起来十分的多样化,实际义理并不是由心性的最深度而发出的见解!

这场各抒己见的思潮更像是一场盛宴,用准备好的立场作为欢迎的仪式,礼请鸠摩罗什这位超级人物的到来,他直承龙树菩萨无所得的性空智慧并应运在东土,破斥异见的同时也形成统一的认知,一改这种般若理论上的不纯粹,佛法的核心内容才真正在东土扎下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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